名家-墨辨-荀子—對‘象化思維’ 的沖擊
名家出現於先秦時期﹐其代表人物是惠施和公孫龍。關於公孫龍的理論核心就是通過‘詭辨’ 的方式﹐帶出早期‘邏輯學’ 的內容﹐一種與主流‘象化思維’ 不一樣的邏輯思維﹐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白馬論’ 和‘堅白離’ 的論點。
‘白馬論’ 就是通過‘白馬’ 指示的‘顏色’ 而‘馬’ 指示的‘形’ 的概念﹐以‘色’ 與‘形’ 為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概念為論據﹐得出‘白馬非馬’ 的結論。在今天看來﹐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偷換概念’ ﹐以‘色’ 換‘白馬’ ﹐再用‘形’ 代替‘馬’ 的概念﹐然后再通過‘色’ 非‘形’ 來否定了‘白馬是馬’ 的命題。‘白馬論’ 論中的邏輯內涵對於今天的我們﹐就當然是再明顯不過的簡單了﹐就算在先秦時期也被認為是‘不可成立’ 的純粹‘詭辯’。但是它的哲學意義卻是深刻的﹐它可以算是一種有別於‘象化思維’ 的嶄新思想﹐一種‘量化邏輯’ 的萌芽。因為‘白馬非馬’ 的立論運用了違反‘象化思維’ 模式的思維方式﹐違悖了‘象化概念’的各種性質。以下的操作顯示在正常情況下﹐‘象化思維’ 的操作模式應該是這樣的﹕
此外﹐公孫龍的‘堅白離’ 理論也是同理。理論提出‘雖然石有‘堅’ 和‘白’ 的性質﹐但作為觸覺性質的‘堅’ 和視覺性質的‘白’ ﹐兩者屬於完全獨立的性質概念﹐就算同時存在於‘石’ 這個物體上﹐也不會影響兩者的獨立分離性。’這就是‘堅白離’ 命題成立的理據。這命題完全採用了‘非象化’ 的邏輯立論和思維﹐這是一種把性質作‘量化’ 的思維操作﹐這種思維方式對於今天的我們來說是顯然易見的。但是﹐在‘象化思維’ 的處理下﹐將會有另一種的結論﹐如下﹕
由‘白馬論’ 和‘堅白離’ 的邏輯立論和命題在‘象化邏輯(推演) ’ 下﹐得到以上與名家相反的結論﹐可見名家的邏輯絕非‘象化思維’ 模式的﹐而且更違反了‘象化邏輯’ 。首先他們沒有把‘概念’ 取象為‘象化概念’﹐自然在跟著來的推演中完全否定了‘象化思維’ 的推演法則。下圖的紅色交叉表示名家思維方式為了達到他們的論點﹐對‘白馬論’ 和‘堅白合’ 中所作‘象化推演’ 的否定部份﹕
由此可見﹐名家的思維是一種‘反象化’ 的思維方法﹐在‘象化符號系統’ 幫助下﹐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名家的觀點就是不承認‘象化思維’ 的操作模式﹐完全否定了‘取象類比’ 的操作﹐並沒有把概念‘取象’ 為‘象化概念’ ﹐反而把它們‘量化’ 為‘性質’ ﹑‘形’ 或‘色’ 等單一的概念﹐接著來在‘象化邏輯’ 方面﹐因為概念並不是指示‘屬性’ 的‘象化概念’ ﹐所以也就否定了‘互屬性’ ﹑‘包容/遞進性’ 和‘代表性’ 等所有性質和推演法則﹐最后就得到與‘象化思維’ 模式完全回異的命題結論—‘白馬非馬’ 與‘堅白離’ 。
如果基於這一套‘非象化思維’ 的邏輯原則再作出推演的話﹐名家一定會得出全新的的認知結果和知識。到目前為止﹐讀者可能也明白到先民對事物及人的心性認知都在‘象化思維’ 模式下建立而成。本書中的‘象化符號系統’ 也模擬出‘象化思維’ 的思維過程﹐同時推演出先民所得到的理論成果。假若﹐在當時這一套‘象化思維’ 方式如同上文以‘象化符號系統’ 表示那樣﹐被‘名家思維’完全推翻的話﹐前人的思想成果就一定不可能產生了﹐例如‘天人合一’ ﹐‘五行’ ﹐‘陰陽’ ‘八卦易理’ ﹐‘龜’ 的‘三才合一性’ ﹐‘命理學’ ‘風水學’ ‘中醫學’﹐孔孟的‘仁’ 和‘四端’ ﹐‘心性論’ ﹐‘敬’ 的意義等﹐因為讀者可見這些前人的理論結果和反映出的思維模式﹐都能夠通過‘象化符號系統’ 的推演而得出與歷史相同的結果。昔日的‘名家思維’ 卻徹底違悖了‘象化符號系統’ 中的概念與邏輯﹐也就是與‘象化思維’ 背道而馳的思維模式﹐所以‘名家思維’ 的座大就會反制‘象化思維’ 模式。但是歷史已經証明了名家的失敗﹐它的命運隻有‘曇花一現’ 而已。因為沒有‘思維’ 的土壤﹐就算在先秦時代已有所謂‘現代邏輯學’ 的種子﹐這也隻能注定它短暫的命運﹐注定了它不可能開花結果﹐后繼無人。正如剛才所提及的﹐‘名家思維’具有先天性的反‘象化思維’模式﹐‘象化思維’ 對它進行排斥就是必然的。從這個鐵一般的歷史現實可以反映﹐‘象化思維’ 模式在歷史中的存在性和它在歷史中的統治地位。明白到這一點﹐我們就可能再不會‘握腕嘆息’ ﹐記恨先人沒有發揚‘名家’ 晢學﹐令到我們后來沒有產生出如同西方一樣的文化哲學﹐甚至同樣的‘科技文明’ ﹐進而可以重新改寫東西方的近代史。從歷史的教訓可見﹐‘思維模式’ 是創造文明最大和最終極的力量。
在公孫龍之后﹐還有墨子在著作中提出的‘墨辨’ ﹐‘墨辨’對公孫龍的名家理論作出向前的推進和補充。就針對‘白馬非馬’ 而論﹐墨字認為‘白馬’ 與‘馬’ 隻是‘小類’ 與‘大類’ 的概念﹐兩類間的關系隻能用‘是’ 去表達而非‘不是(非) ’ 的表達方式﹐因為‘小類’ 己經在‘大類’ 的范圍內﹐如果要用‘非’ 去把兩個概念連系上的話﹐就需要加上詞‘是而不然’ ﹐成為‘白馬非馬是而不然’ ﹐為公孫龍的‘白馬非馬’ 命題提供了正確的使用方法。對‘堅白離’ 命題 ﹐墨子則認為是‘堅白盈’ ﹐意即是‘堅’ 與‘白’ 的概念可以因為‘石’ 的物質關系而兩者共存不相礙﹐不需要徹底的分離﹐這也為‘堅白’ 的概念關系添加上合理的邏輯性。可見﹐名家的邏輯學也曾經有過理論的延長﹐但這是發生在理論發展的初期﹐因為它的概念在本質上就不是‘象化概念’ ﹐理論上沒有‘取象’ 反而把概念內的信息有限化為‘形’ ﹑‘質’ 或‘色’ 等﹐這可以讓我們看到一點‘量化思維’ 模式的影子﹐在邏輯原則上自然也違反‘象化邏輯’。所以﹐墨辨作為‘名家’的理論擴展﹐可算是同一體系﹐因此也遭受到同樣的命運了。
在名家墨辯之后﹐還有荀子的學說﹐其學說理論的核心是‘天人分離’ 和‘性惡說’ 。荀子認為‘天’ 隻是自然性的‘天’ ﹐沒有如人的意志﹑思想等﹐這個‘天’ 就是‘量化’ 后的‘天’ ﹐並不是具‘屬性’ 的‘象化概念’ 。‘天’ ‘人’ 之間不會互相影響﹐更不會‘合一’和‘交感’ ﹐所以人應該通過掌握自然規律來‘用天制天’ ﹐其實這就是西方科學的中心思想。荀子的思維模式沒有‘取象’於‘天’ 與‘人’ ﹐更沒有‘取象類比’出共同點﹐所以就不可能通過共同‘屬性’ 而得到‘天人合一’ 的結論﹐可示如下﹕
由此可見﹐名家的思維是一種‘反象化’ 的思維方法﹐在‘象化符號系統’ 幫助下﹐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名家的觀點就是不承認‘象化思維’ 的操作模式﹐完全否定了‘取象類比’ 的操作﹐並沒有把概念‘取象’ 為‘象化概念’ ﹐反而把它們‘量化’ 為‘性質’ ﹑‘形’ 或‘色’ 等單一的概念﹐接著來在‘象化邏輯’ 方面﹐因為概念並不是指示‘屬性’ 的‘象化概念’ ﹐所以也就否定了‘互屬性’ ﹑‘包容/遞進性’ 和‘代表性’ 等所有性質和推演法則﹐最后就得到與‘象化思維’ 模式完全回異的命題結論—‘白馬非馬’ 與‘堅白離’ 。
如果基於這一套‘非象化思維’ 的邏輯原則再作出推演的話﹐名家一定會得出全新的的認知結果和知識。到目前為止﹐讀者可能也明白到先民對事物及人的心性認知都在‘象化思維’ 模式下建立而成。本書中的‘象化符號系統’ 也模擬出‘象化思維’ 的思維過程﹐同時推演出先民所得到的理論成果。假若﹐在當時這一套‘象化思維’ 方式如同上文以‘象化符號系統’ 表示那樣﹐被‘名家思維’完全推翻的話﹐前人的思想成果就一定不可能產生了﹐例如‘天人合一’ ﹐‘五行’ ﹐‘陰陽’ ‘八卦易理’ ﹐‘龜’ 的‘三才合一性’ ﹐‘命理學’ ‘風水學’ ‘中醫學’﹐孔孟的‘仁’ 和‘四端’ ﹐‘心性論’ ﹐‘敬’ 的意義等﹐因為讀者可見這些前人的理論結果和反映出的思維模式﹐都能夠通過‘象化符號系統’ 的推演而得出與歷史相同的結果。昔日的‘名家思維’ 卻徹底違悖了‘象化符號系統’ 中的概念與邏輯﹐也就是與‘象化思維’ 背道而馳的思維模式﹐所以‘名家思維’ 的座大就會反制‘象化思維’ 模式。但是歷史已經証明了名家的失敗﹐它的命運隻有‘曇花一現’ 而已。因為沒有‘思維’ 的土壤﹐就算在先秦時代已有所謂‘現代邏輯學’ 的種子﹐這也隻能注定它短暫的命運﹐注定了它不可能開花結果﹐后繼無人。正如剛才所提及的﹐‘名家思維’具有先天性的反‘象化思維’模式﹐‘象化思維’ 對它進行排斥就是必然的。從這個鐵一般的歷史現實可以反映﹐‘象化思維’ 模式在歷史中的存在性和它在歷史中的統治地位。明白到這一點﹐我們就可能再不會‘握腕嘆息’ ﹐記恨先人沒有發揚‘名家’ 晢學﹐令到我們后來沒有產生出如同西方一樣的文化哲學﹐甚至同樣的‘科技文明’ ﹐進而可以重新改寫東西方的近代史。從歷史的教訓可見﹐‘思維模式’ 是創造文明最大和最終極的力量。
在公孫龍之后﹐還有墨子在著作中提出的‘墨辨’ ﹐‘墨辨’對公孫龍的名家理論作出向前的推進和補充。就針對‘白馬非馬’ 而論﹐墨字認為‘白馬’ 與‘馬’ 隻是‘小類’ 與‘大類’ 的概念﹐兩類間的關系隻能用‘是’ 去表達而非‘不是(非) ’ 的表達方式﹐因為‘小類’ 己經在‘大類’ 的范圍內﹐如果要用‘非’ 去把兩個概念連系上的話﹐就需要加上詞‘是而不然’ ﹐成為‘白馬非馬是而不然’ ﹐為公孫龍的‘白馬非馬’ 命題提供了正確的使用方法。對‘堅白離’ 命題 ﹐墨子則認為是‘堅白盈’ ﹐意即是‘堅’ 與‘白’ 的概念可以因為‘石’ 的物質關系而兩者共存不相礙﹐不需要徹底的分離﹐這也為‘堅白’ 的概念關系添加上合理的邏輯性。可見﹐名家的邏輯學也曾經有過理論的延長﹐但這是發生在理論發展的初期﹐因為它的概念在本質上就不是‘象化概念’ ﹐理論上沒有‘取象’ 反而把概念內的信息有限化為‘形’ ﹑‘質’ 或‘色’ 等﹐這可以讓我們看到一點‘量化思維’ 模式的影子﹐在邏輯原則上自然也違反‘象化邏輯’。所以﹐墨辨作為‘名家’的理論擴展﹐可算是同一體系﹐因此也遭受到同樣的命運了。
在名家墨辯之后﹐還有荀子的學說﹐其學說理論的核心是‘天人分離’ 和‘性惡說’ 。荀子認為‘天’ 隻是自然性的‘天’ ﹐沒有如人的意志﹑思想等﹐這個‘天’ 就是‘量化’ 后的‘天’ ﹐並不是具‘屬性’ 的‘象化概念’ 。‘天’ ‘人’ 之間不會互相影響﹐更不會‘合一’和‘交感’ ﹐所以人應該通過掌握自然規律來‘用天制天’ ﹐其實這就是西方科學的中心思想。荀子的思維模式沒有‘取象’於‘天’ 與‘人’ ﹐更沒有‘取象類比’出共同點﹐所以就不可能通過共同‘屬性’ 而得到‘天人合一’ 的結論﹐可示如下﹕
如果沒有‘天人合一﹑天人交感’ 的理論為基礎﹐在自然界內萬物的繁衍﹐就不能視作‘人’ 所共有的‘好生之德’ ﹐也沒有‘性本善’ 的結論。再者﹐如果‘人’ 不是一個‘象化概念’ 而隻停留在‘生物人’ 的概念上﹐也沒有由‘仁’ 而擴展出的‘四端心’ ﹐也不可能有‘本性善’ 的結論(如下)。由此而推而廣之﹐我們可以發現整個傳統的人本哲學理論﹐在否定了‘象化思維’ 后就會如大廈一樣倒坍。為救大廈之將倒﹐名家理論和荀子思想就一定要被擠出主流的學術地位﹐才是可行的補救辨法。思維模式是最頑固的東西﹐‘人本哲學’隻要是主流思維的產物﹐它就一定會受到主流思維模式的保護。
當理論的集中點放在‘人’ 的生物性(量化性) 上﹐自然就會觀察到人的本能性﹐這就是生理欲望的需要和心理反應等﹐於是就總結出人以物質情欲的取向來主使行動﹐因此荀子認為‘人性本惡’ 。除此﹐荀子在名家和墨辯對邏輯名稱定義方向也有更進一步的建樹﹐制定出了制名的標准和告誡﹐也就是定義名稱概念的標准和使用規則﹐這些都是解決‘邏輯學’ 問題所必要的基本條件。雖然﹐從名家萌芽到荀子理論這一段期間﹐先民的‘邏輯學’得到過一定的完善﹐但它畢竟是反‘象化思維’模式 的異數﹐這就注定它逃不過‘夭折’ 的命運了。